課前十分鐘仍是賴在床上不想起,打開instagram才曉得窗外正在下雪。2020年,愛丁堡今年冬季第一場雪,上次看雪是三年前的2月17日,往事歷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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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收到朋友從台灣捎來的紙條,獨自坐在廚房念了許多次,「對自己而言是真實卻又遙不可及,與他人無關,而你正活在我一部分著經驗之中,體會著類似又迥異的冬季憂鬱。人好事好,在事過境遷後許多事都是難能可貴的。」
回房裡將紙條仔細的貼在床旁的白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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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受了意外來得令人措手不及後,我開始學習一週打電話回家一次。我太怕了,太怕會不會哪一天我突然離開人世了他們會沒有東西可以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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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苦,痛苦到無以復加。
想起了離開台灣前,朋友們給我的期許並非什麼順利讀完碩士在國外找到好工作諸如此類的鴻鵠大志,而是好好活著回台灣、健康的回來,收到的禮物也是平安符之類的。
前陣子把社群軟體的大頭貼換成神偷奶爸裡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粉色的背景,抱著一隻小馬,嘴巴因為笑容咧得好開。大家都問我為什麼換,為什麼?因為想要跟她一樣能夠大笑啊,但我不是這麼回答,我只是撿了一個常人最容易理解的理由去搪塞,「因為她也叫Agnes。」
昨晚躺在床上一點事情也做不了,誰能買走我的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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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花蓮旅途中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突然發了訊息給我。
:最近很憂鬱嗎XD? –2:15am
:幹我在問什麼… –2:23am
:最近如何?XDDDD –2:23am
然後他說,把粉紅色的、可愛的Agnes放在頭像讓人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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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把訊息滑掉,身旁的友人們總是溫柔如斯,我不曉得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在大家的溫暖呵護裡卻始終仍然無法痊癒。無法填補胸口的缺陷,縱然活得人模人樣,我仍是被困在一切的回憶裡,沒有未來。
思考了許久,這樣破碎的、不成文的碎念到底該寫在哪裡才好,instagram不合適、臉書不合適、wordpress也不合適,但我終需有個出口。
Wanna send you a hug
讚讚